万坚｜LOFTER（乐乎）

*我来更新！

*差点又忘记了今天是星期天orz

*这篇感觉快结束了，应该再有一章就要结束辽～

*那那快点和妹妹摊牌啊！快点甜蜜贴贴！不要别扭了！

*还是一丢丢万坚成分～还有一丢丢灰谷的戏份～

*祝观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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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佐那在学校越闹越凶，受害的学生也越来越多，学校对此却一直保持着坐视不理的态度，甚至没有一个老师站出来指责他，在他们眼中伊佐那是高材生，是能为学校带来利益的人，所有人都要为了他而放下自己那没用的身段。

真的闹到真一郎那里去时还是在学年末的那次考试结束之后，从来稳居第一的伊佐那一下子出乎学校的意料落到了最后。学校开始还以为是伊佐那故意不好好做题，甚至“好心”地单独请他去补考一次——

“毕竟是影响到你能不能进入下一学年的考试，还是认真一点为好吧？”

老师本是出于两方考虑好言规劝并留伊佐那下来，谁知这一留，竟惊讶地发觉那些课业内容他是真的一点点都不会，从前绝不会出错的题如今没有一道能解，甚至在那片本就没留下什么墨水的卷面上，还出现了很多初中生都不会写错的错字。

失去优异成绩的那一刻，伊佐那就没有了受到保护的价值，哪怕是学校这种本该单纯的地方，实则也藏匿着无数吃人的黑暗，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不堪，所谓的幸福从来都不曾到来。

伊佐那笑了，他觉得这样也好，如果黑暗从不存在，他又能够利用什么呢？

真一郎被叫到学校，近期伊佐那所做的事情被一件一件抖落在他的面前。

从不让自己担心的弟弟竟在学校里做出如此过分的事——

真一郎尚且没能反应过来，只有空荡荡的躯体赶在意识前机械地重复着道歉的动作。

可惜这份空洞伊佐那却看不见，他畸形地把真一郎的表现视作对自己的偏爱，哪怕之后迎来的是真一郎义正严辞的教育，也觉得自己仿佛是回到了那个被他温声细语抚摸着头顶的日子。

这时他的眼里只有自己啊……他有些呆滞地看着真一郎，心甘情愿地成为一个被虚假的幸福随意操纵着的无人认识的伊佐那。

他不知道这种幸福是一剂毒药，迫使他不断地走向更加可怕的深渊，他只看得见眼前的东西，看得见真一郎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所以他不断寻衅，学校已经放了假，他就在校外滋事，然后悠然地在坐在警局等真一郎来接他回家。

真一郎总是来得匆匆，一边喘息调整呼吸一边受着警察的批评——

他们不敢随意对伊佐那做出什么，他毕竟是未成年，又能不费吹灰之力轻易地将数名警察掀翻在地，只能挑软柿子捏，将已经变得世俗的成年人骂得狗血淋头。

“伊佐那，你已经大了，我不想一直像个老头一样重复同样的话给你听。”回到家里，艾玛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桌子，真一郎却根本没有那个心情去吃，只想先把伊佐那的事情处理了，“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下子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真哥哥，有什么事情还是吃完饭再说吧……”

艾玛有些担心地将伊佐那护到身后，她或许已经隐隐感觉到真一郎是生气了。

她其实也想要知道，想要从伊佐那口中听到真相，但比起那个，她更害怕二人之间会生发争吵，害怕Mikey的事件再度在真一郎与伊佐那之间发生。

可是一只手却落在艾玛的背脊——

伊佐那不发一言地重重一推，没有防备的艾玛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若不是真一郎眼疾手快上前抱住了她，恐怕是必要难看地摔倒在地的。

“伊佐那你做什么？艾玛她……”

“大哥不是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我不就告诉大哥了？这就是真正的我啊！怎么样？开始讨厌我了？是不是觉得如果没有这个麻烦的弟弟的话就好了？”

伊佐那微微睁大了双眼，他在翘首期盼啊，只要真一郎像之前那样对自己说出“毕竟你是我最喜欢的弟弟”，只要如此，他就会停下这可笑的闹剧，他就会变成他想要自己成为的样子，Mikey不就是卑劣地用这种手段来骗取他的温柔的吗？

可是为什么啊？那种温柔他可以毫不怜惜地赋予Mikey，在他的面前却要做个斤斤计较的吝啬鬼——

“伊佐那！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一直以来我都是如此信任你！”

“真哥哥！快停下！不要说了！”

“我真的累了！受够了！我要负责养活这个家，还要处理Mikey的事情，已经身心俱疲了啊！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为什么还要给我添麻烦？伊佐那，我对你很失望，真的很失望！”

他终究还是爆发了，身为长子，身为这个家唯一的支柱，他承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压力，而伊佐那的期待实在是过于沉重，他已难以招架，难以再分出心来回应他。

但那一时的气话却让伊佐那的世界全然崩塌，他终于是带有偏执色彩地明白了，明白了在真一郎心中，自己永远比不上他那个亲弟弟。

原来是一样的，就算真一郎没有死，他也不会属于这个家，他永永远远，都不过是个局外人。

所以他固执地离开了，即便真一郎后知后觉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即便艾玛哭着抱住了他的小腿，他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只有Mikey是“冷漠”的，他透过窗户沉默地与窗外的伊佐那对视了一瞬，没有留下一句挽留的话语。

挽留是无用的——

他清楚，真一郎和艾玛都没劝下的人，他又怎么可能劝得下来？他只有做一个旁观者的份。

但伊佐那到底是他的哥哥啊，无论他出于什么理由开始讨厌自己，他都是他的哥哥啊！

Mikey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他也会心痛，也会想要靠近伊佐那，可是他从来都不给自己机会，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

一个铜锣烧此刻穿过窗子以一个优美的抛物线稳稳地落入了伊佐那手中。

随后窗户被关上，Mikey不再看向外头的伊佐那，仿佛这样做了，他便可以把他将那铜锣烧扔在地上狠狠碾踩的残忍动作全部隔绝在外……

伊佐那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真一郎为自己那晚的话悔不当初，每天都早早闭店骑车出去到处找寻伊佐那，一找就找到黎明，没有休息过一天，这般折腾，也不过多久，整个人便肉眼可见地憔悴起来。

艾玛自伊佐那离开后也再没有笑过，Mikey偶尔晚上经过她房间门口，还会听到她极力掩抑却终究控制不了的哭泣声。

伊佐那不知道他其实是这个家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带着仇恨走，也自然被那种东西占据了所有的理智——

Mikey为此感到惋惜，可他左右不了伊佐那，只能被迫成为支撑这个家的最后一道底线。

龙宫寺坚从Mikey的简讯里得知一切，尽管已经在真一郎面前宣布与Mikey分手，但依旧无法对Mikey的烦恼坐视不理。所以他最终还是穿着自己最为整洁的衣服按响了佐野家的门铃，还特意在受邀坐下时与Mikey隔开了一点距离。

“好啦坚仔，大哥他不在，你不用这么装的，好恶心。”

“哈？你说什么大话呢Mikey！”

“真哥哥这些日子为了伊佐那哥哥的事总是奔波在外，坚君的确不用太拘谨，我不会向真哥哥告密的。”将泡好的热茶摆在龙宫寺的面前，艾玛努力地扯出一点笑来，“看到你们关系还是那么好，真为你们感到高兴啊。”

她说是高兴，脸上浮现出的却满是失落与伤感。

“他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虽然你们家里的事我本不该插手的……”龙宫寺捧起杯子灌了一口茶水进肚，随即道，“我去打听了一下，听说横滨那边最近兴起了一个叫‘天竺’的组织，为首的是个相当能打的青年，似乎就叫黑川伊佐那。”

……

“呐，大将，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温柔好听的声音响起时，伊佐那正坐在空旷的天台吹风，整个喧嚣吵闹的横滨，都无人胆敢去打扰他的寂静，就这点来说，现在开口的那位长发美人就显得格外独特。

“有事吗？兰。”

伊佐那没有动作，只有打薄过的头发被动地在风中飘扬着。

“大将有兄弟姐妹吗？”

“啊啦，这是炫耀？”

“别捉弄我了，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可没什么值得炫耀的。”灰谷兰带着勾人的笑意走上前去，略带亲昵地将鼻尖触碰上伊佐那的发丝，“最近碰上了几个打着大将亲人名号探听大将消息的家伙，看着和大将不太像，不过以防万一还是问问您的想法……”

“哦，是吗？”伊佐那听完，也不过只是轻轻阖上双眼，两扇浓密的睫毛如同落脚栖息的蝴蝶，片刻之后才振翅飞走，“有几人，长什么样子？”

“三人。一个看上去年纪大些，普通的黑发男人，大概和我差不多高。还有一个金发的弟弟，一个金发的妹妹。依我看哪，小弟弟倒是长得和黑头发的有几分像……”

兰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脸上就毫无征兆地狠狠挨了一拳，伊佐那虽然没有使出全力，但下手也绝不算轻，直将他打出好几米远，鼻血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

“教训他们一下当作警告，至于女孩子……兰，你亲自送她回涉谷。”

“大将……”

“不要多问，照做就好。”

他的口吻是那样冷漠与漫不经心，但到底是被这个消息打乱了风度，再也无法静坐下来听风，干脆越过兰离开了天台——

无人看得到他嘴角此刻勾起的微乎其微的弧度。

但伊佐那没有想到自己给艾玛的特权会反过来成为伤害她的武器，他的偏爱对于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来说就是一个绝佳的把柄，不满于天竺的饿狼们为此积极地群聚在一起，层层包围了兰的机车。

天竺四天王的名号可不是说着玩的，即便面对着可怕的人数上的差距，兰也未必会是输家，只是在他分心应付缠人的蚂蚁时，其中一人一把圈住艾玛的腰，将那个伊佐那特意托付给他的宝物掳走了。

兰想去追，无奈却被死死咬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艾玛消失于自己的视线。

“大哥说他在送艾玛小姐回去的路上遭到了围堵。”

消息已经可以算得上是第一时间通过电话传给了龙胆，他那时恰巧刚刚结束了一段任务，正在给伊佐那做汇报：

“人数似乎不少，大哥他受了不轻的伤，艾玛小姐给人抢走了。”

真是轻描淡写的回复啊，明明他就是害怕艾玛在回去的路上遇到危险才让兰送她回去的，他竟也会那样随意地辜负自己的期待。

伊佐那笑了，他笑兰的没用，也笑自己到底还对艾玛有着不切实际的感情，明明曾经可以那样冷血地默许稀咲取她性命，现在却连龙胆口中的消息都令他感到不安。

他问了对方的姓名，这次却再不委托于任何一人，只独自跨上机车，沉默且孤独地踏上找寻心的旅途——

他这时还体会不到这一点，只觉得左胸口里翻涌着的是寻常的愤怒与黑暗。

他在天黑前找到了那群叛徒，这其实也不令人奇怪，整个横滨都是他的乐园。

艾玛夹杂着啜泣的声音赶在任何东西之前率先触碰到了伊佐那的感官，他们分离的时间着实不算太久，他却觉得恍若隔世。

然后他那沉寂已久的死水一般的躯壳被瞬间点燃，那熊熊的大火吞噬掉他的全部，从肉体到灵魂都好似被燃尽，用以交换来自地狱的无法抵抗的强大的力量——

近他身者，败。近百人的松散的队伍，全灭也不过只在眨眼间，他甚至不带喘息，也感觉不到那不可避免的伤所带来的疼痛。

“怪……怪物……”

为首的男人被伊佐那今日的模样吓到，那原本用作把柄的女孩现在反倒成了他放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的烫手之物。他想起自己刚刚还放肆地抚摸艾玛那细腻的皮肤，现在只觉得自己是不想活了。

伊佐那不听任何解释，背叛这种事情本不需要任何解释，更何况那人要把手伸到他最心爱的女人身上……

他来不及去反应自己这个想法是否合理，施暴是他脑海之中唯一的念头——

他是天生的杀人机器，根本不需要借助任何为人忌惮的武器，就用着一双拳头，就足以霸道地去夺他人的性命。

那人开始还会挣扎，还会在疼痛的作用下发出凄厉又难听的声音，但随着伊佐那毫无停止之意的狠厉暴击，他的气息终于是越发微弱，似乎下一秒便要成为一动不动的尸体。

尽管如此，伊佐那依旧不愿放过他，好像哪怕这人身死于此，他也要将他碾成肉泥、挫骨扬灰才能解气。

艾玛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哪怕是从前Mikey与真一郎的那次争吵，Mikey也绝无要置真一郎于死地的那份决心，可现在的伊佐那是修罗，存在的本身便是要杀人，没有理智，更不存在感情——

她的哥哥不是这样的啊！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伊佐那哥哥！快停手吧！”艾玛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胆敢阻止此刻的伊佐那，可看着这样的伊佐那，她的心真的好痛，痛到快要撕裂一般，所以她不顾一切地抱住了伊佐那，“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不要！艾玛不要哥哥杀人！”

伊佐那却对艾玛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落拳的动作，任由腥臭的血花溅在他黝黑的皮肤上，任由艾玛的体温灼伤他的灵魂。

“哥哥！伊佐那哥哥！停下吧……哥哥！”

艾玛不断地叫着伊佐那哥哥，不断地通过这个词眼来唤回他的心，可她却不知道，“哥哥”这两个字，对于伊佐那来说是多么深切的嘲讽。

他终于还是无法容忍，无法容忍这辛酸到令人想要流泪的愚蠢之语。

所以他失态地大吼出声——

“吵死了！哥哥、哥哥的，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哥哥！”

那紧紧抱着他的身体一瞬间僵硬了一下，伊佐那能够感受到，随着自己爆发出的这句话，有些东西正以他无法想象的速度改变着。

他突然涌上一阵后悔，一阵不想要承认却的确存在的后悔，只是覆水难收。

“怎么可能呢……伊佐那哥哥……不要说出这样的气话……”

她似乎流泪了，本该温热的液体，不知为何却能够冷如化雪，强硬地浇灭伊佐那的狂躁。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不如去问大哥。”

他也学着那份冰冷说出没有温度的话来，只是再无要人性命的那份执着。

从满脸是血的那人身上起开，伊佐那选择放他一马，说出了那样的话的自己本该匆匆逃离的，只是艾玛……

他终究还是让她上了自己的机车。

【TBC】